2015-11-04 16:00 作者:颜卫祥 点击次数:
奇闻网讯 死亡的定义是模糊的,但是对于医疗决策来说至关重要。哈佛神经病学家Allan Roppe在新书《坠落兔子洞》里解释了死亡的定义。《坠落兔子洞:著名神经病学家解释脑部疾病的神秘和戏剧性》。有段话讲述了关于如何判定死亡的问题,现在大家起来看看。
一天早晨6点10分,当我在车库里暖车的时候,来了个不祥之兆——我的传呼机爆炸了。为了节约入场时间,Trey让我在急诊室见他,他是我在ICU的上司。“今天早上,有个人在Comm大道上摔倒,摔破了脑袋,”我走在他身后时他告诉我“他脑袋里有个很大的血肿,但是神经外科医生不想收治他,因为觉得他可能没救了”
血肿是硬脑膜下血肿的简称,是一种脑出血类型的外伤性脑损伤,其成因是当脑壳撞击路面,大脑在脑壳中弹回,这个过程撕裂了大脑表面的血管。
当我到达急诊室时,我发现这个可怜的人正挂着呼吸机,他看起来很瘦、很矮,皮肤苍白,头发稀疏。通过他的驾照得知他的名字叫Mike Kavanagh,并且他是一名器官捐献者。他的头皮上有一个很深的伤口,凝固了的血掉落在床单上,像冻住的含盐的瀑布。
判定生死,这是医生最重要的工作之一。如果我们连生死都不能判断,那我们就什么都做不了了。
这个人必须接受呼吸暂停试验,然后你就可以确认他整个大脑,包括脑干,已经死亡了。记住,当你拿掉一个人的呼吸机时,要么是为了窒息测试,要么是在宣告死亡之后。必须确保家属不在场,也要预先警告护士。因为很多脑死亡的病人,一旦呼吸机被移开,就会显示出拉萨路现象(Lazarus sign)——他们的手臂自发地收缩,手掌伸向胸前,好像正在抓气管插管。不管你见过多少次,都会觉得令人毛骨悚然。
这个试验是很重要的,它的重要性超过了Moses Maimonides的用一片玻璃来看呼吸是否产生雾气的试验。呼吸暂停试验的目的是看病人是否能自主呼吸。我们向Mike Kavanagh的肺里送入了2分钟纯氧,这足够在没有呼吸机的条件下,维持他在接下来的10分钟内的心脏和血压,随后,我们关闭了呼吸机。
如此寂静,我能听见口袋中手表的滴答声。Trey和我近近地看到Mike的背出现了几个弯曲的动作,绝不是拉萨路现象,而是与脑死亡不完全相容的现象。我们等待着。同时我的手掌握着呼吸机犹如迈蒙尼德之镜,等待着他复活,我感觉到管子里极其细微的空气流动。他在呼吸么?确认这件事十分重要。
10分钟过去了,结果是确定的。Mike Kavanagh没能通过窒息测试。
“这是一个假象,”特雷说着,摘下他的手套。
“是么?如果他死了,那在何种意义上他死了?”
“在死亡的意义上”,Trey重复道。
“他的大脑可能是死了,但他的其他器官还活着。它们可以被移植。”
“但他们仅仅是器官,器官可以被维持,它们甚至可以在体外生长,不依赖于身体。”
“通过移植手术从他脖子上的伤口切取整个淋巴结,这个伤口将会愈合,”
“这些只是细胞,”Trey回答。“它们就像处于自动驾驶状态,你提供血液,它们不停生长,但是这些并没有生命的意义”
“但是,如果Mike Kavanagh是一个怀孕的妇女,”我说:“我们会让他活着,直到孩子出生,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更有意义呢?我的重点是,我们做的只是操作性的决定,而不是与生命有关的决定,最终的结果依然是正确的,但是我们不应该拍着自己的后背说事实确凿无疑。我们需要诚实对待我们正在做的事。他的大脑可能是死了,但是他的其他部分还没死,我们可以利用他的其他部分,我知道我们在干什么,但是我们还是应该慎重考虑。”
Trey停顿了一下,然后说“这不就是我们刚才做的么?不是么?”
“你没明白?”
“不”他回答。
Trey和我都非常清楚,当我签了死亡确认书之后将会发生什么。脑死亡是肯定的、明确的并且手术性坚固的决定,对于大脑来说是完全无法挽回的。任何两个合格的神经病学家或者神经外科医生,检查一个脑死亡的病人后将会得到相同的结论,就像我们之前做的结论:整个大脑永远无法恢复,任何人都没办法做任何事来挽回。
问题是“死亡”这个词本身,它与诊断这个词混淆了。脑死亡不是一个诊断——一个暗示可能性的词语——却被认为是一个决定。诊断加大了误诊,错诊,甚至有些人被活埋的危险性。这只有在有的人做错了窒息测试时才会发生,而我们并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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